⇔卡符,原著向
⇔cp向很淡
⇔自我臆想有
1.
符华是被奥托带来这片墓园的。
彼时阳光正好,风也轻轻柔柔,所有的云都在努力表现出清新的状态,符华这种光站着就能让人想到古板严肃等词的人,穿上那件不常用的白色西装,和墓园的气氛相得益彰,她扶着眼镜站的笔直,挺着肩膀靠极好的视力默读墓碑上的名字,手里还抱着奥托特地要求她捧着的花,奥托主教认为白菊不符合卡莲·卡斯兰娜的气质,于是她被迫捧着鸢尾花,就像个普普通通被主教拉来祭奠传奇女武神的高二生,她看奥托·阿波卡利斯这个暴戾又狠毒的男人一副不知哭笑的表情,静等着手里的花瓣被风吹落下去,冷淡地、甚至有点嘲讽的意味在其中。
符华也没有打算破坏奥托的好兴致,她还尚不明白奥托为何会要求她也来祭奠这位有名的女武神,沉默持续了良久,直到奥托回过头来盯着她毫无表情的脸,歌剧演员一样用力的挥舞自己的手臂即将大喊起来,她才只是缓缓地道出:“…为什么我也要过来?”
符华说的认真又疑惑,自认为没什么问题在,奥托极有表现力的动作顿时停止了,甚至向后退了半步,又转身去看卡莲的墓碑,符华知道那墓碑里是什么都没有的,没有棺材也没有骨灰盒,更没有卡莲的尸骨,卡莲的尸体保存在奥托不知道几号的实验室里,这块只是一个装饰和祭奠之地,她即不明白奥托为什么要对着这个墓碑如此悲伤,也不明白自己和这位女武神究竟有什么关系足以让自己过来看望她,人活的久了容易忘事,符华不仅忘记了五万年前的事,甚至快忘记在神州被称为“仙人”“神州守护神”的那段日子做了什么了,这点也让奥托相当困扰——他渴望上个纪元的知识渴望的紧。
但符华还是想不起来为什么要来看这位卡斯兰娜的女武神。
奥托又在长久的沉默之后回头了,他们都是擅长应对沉默的人,符华并不觉得尴尬,稍大起来的风略微让她的领带拍了下肩膀,她总算舍得动一动了,于是走上一步弯腰将手里的花放在了墓前,鸢尾花紫色的花瓣随着风声抖动,她不想去看奥托,觉得鸢尾花的确有些像即将飞起的鸢鸟尾,奥托在她身后极轻地叹了气。
“我以为你会记得她。你也不记得她了么?犹大的誓约、天命入侵神州的战争——能想起来吗?”
奥托的声音最后在符华听来有些太轻了,给她一种哀求的错觉来,符华的思维开始快速的略过一大段一大段的记忆,意图想起自己和这么一个人的见面,从琪亚娜上次考试的成绩和明天武术课的备课案开始倒退,又跑过曾经任务的战绩,再回忆起自己和第一律者的相遇,最后稳稳的停在了五百年前神州的一场战争里,她终于恍然大悟——卡莲·卡斯兰娜,犹大的誓约曾经的使用者,自己曾经打败过她,然后…然后做了什么?然后不是没有了么?
“有些印象…天命曾经的…我唤过她钥匙的守护者。”
符华蹙起眉来,有些模糊的想着这些事,敷衍地回应,她蹲下面对着墓碑上的名字,拨了拨鸢尾的叶子,记忆起那场久远的战争来。奥托却是突兀的兴奋起来,咏叹调地念起了什么赞词,他似乎只是想找一个见过卡莲的人大赞他心中圣女的美好,符华听的心不在焉,还在回忆卡莲·卡斯兰娜是麻花还是马尾辫,穿的是修女服还是天命制服,好在奥托也不在意她听不听得进去,只是自顾自的继续。
等他总算夸够了圣女的伟大,天色也还是明媚大好,晴朗的不像是适合哀悼的时候,奥托·阿波卡利斯心满意足的留下了被他引起不知所措的“他的朋友”走了,符华瞥了眼他的背影,站起身理理西装,只当奥托主教是无聊的疯了。
2.
符华是被德丽莎带来这个特殊训练室的。
一般学生和训练生是进不了这个特殊训练室的,可见德丽莎对自己认真学生的信任相当毫无保留,甚至让符华有了负罪感,那是个秋高气爽的夜晚,地下的训练室比学校内部亮上几倍,符华遮了遮眼睛,又调整了眼镜幅度,适应的很快,德丽莎一板一眼地给她介绍:“这个训练室会读取你的脑波,从你的记忆中搜寻强敌…”
符华早在奥托那里听过这种设计,但原本没想到奥托会给德丽莎也造一个,暗暗咂舌主教对于德丽莎的宠爱,表面上诚恳认真地记下这些话,在训练室里了然地点头,德丽莎也点头示意,按下了红色的按钮。
尽管这些敌人符华并不觉得会很难办,但还是紧盯着眼前等待它的出现,符华已经在思考会出现什么,她记忆下来的实在不多,阿湿波或者黎明之子?入侵天命的那个复制人也有可能,但第一位总是最弱的,或许会是普通的崩坏兽也说不定。
但她的潜意识和脑电波和她开了个玩笑,面前正对着她的正是手持双枪的修女——卡莲·卡斯兰娜,符华也被这出现的幻影怔愣了片刻,她第一反应是要怎么和德丽莎解释自己记忆里的强敌是五百年前的女武神,又有些好笑这位圣女在自己的强敌战斗力排行榜里如此尴尬。
那位模拟出来的修女不知晓她的复杂心思,毫不留情,进入的刹那便抬起手双枪爆射,符华灵活地划过地面瞬间来到她背后,趁着时空断裂的慢动作还停留在射击时,于身后飞隼突进反击,她莫名骄傲:虽然我变弱了,但你也就是个模拟幻影,还是打不到我的。又看着那修女拿出犹大,却不用犹大锁住她,只是单纯的扔出长矛,还在时空断裂的效果里显得慢吞吞,她抓住那空隙出腿连续飞踢,心中念好时空断裂剩余秒数,掐着时间准备闪避。
出拳还未连续几套攻击,望见修女的抬手动作,符华低下身转眸上勾拳打断攻击,紧接着玄鸟散狠狠出拳,又跃起翻转浮空踹在幻影肩部,一踏后正了身子坠落稳稳落地划走几米距离,幻影持枪向前划过面前扇形区域,符华几乎本能的闪避,趁下次攻击还未开始补上三连飞踢,幻影浮空的那一刻,化为数据消失在训练场里。
修女直到消失也一言不发,也没用出符华记忆里唯一的技能来,符华觉得这模拟应该还是不准的,和原主差的实在太大,或许可以跟德丽莎以“我很崇拜这位女武神,梦见过她。”的理由蒙混过去?她的思考还未结束,下一位强敌终于是真正的崩坏兽了,她快速脱离了卡莲·卡斯兰娜给她带来的惊诧,投身到下一场战斗中。
符华在击败第九位敌人时就开始装作精疲力尽,于是在面前第十位时顺理成章的失败了。德丽莎跃下椅子进入训练室,在她面前张开双臂到一半又悻悻缩回去,似乎觉得不该这么亲热,也摆不出学园长的架子,只好安慰她:“你比我第一次好多啦!符华不愧是最年轻的a级女武神!”
符华这时候想起这个称呼,又突然记起来:卡莲·卡斯兰娜是最年轻的s级女武神。她一瞬间想好了理由:我以她为目标,希望能够追赶上她,所以记忆深刻。连动作需要有几分欣喜多少暗藏的窘迫要装都想好了,但德丽莎根本没问为什么会出现卡莲·卡斯兰娜,她的回答就憋在腹腔里过了几十遍也没说出去,使她不明不白的觉得遗憾。
她认真听完了德丽莎的安慰,言明自己还需要更多锻炼,德丽莎也心满意足地去给符华做本次的评价,乘上地下电梯的时候训练室极亮的光全部灭了,符华的眼睛又有点不适应黑暗,但眨眨眼后恢复了正常视物。
3.
符华是自己主动提出要去记忆空间见一见卡莲·卡斯兰娜的,她觉得最近和这位几百年前的女武神的缘分实在不错,可能去看一看对心情愉快有帮助,她的时间也并不是很忙碌,去除乱七八糟的班长事务和对奥托的报告,选了个日历上的黄道吉日做了申请。
符华仔细翻阅了那么多关于卡莲·卡斯兰娜的虚拟幻境,琢磨着奥托对卡莲的偏爱可见一斑,她学生的权限不太完整,换成真实权限之后居然还出现了新的隐藏记录—1477年的卡莲之死。符华对于那一串卡莲与奥托的美好生活没什么兴趣,怀着恶意进入了这段虚拟幻境。
符华进去后发现这虚拟幻境太直入主题了——卡莲·卡斯兰娜被绑在处刑台上,即将处以绞刑。此时也是艳阳高照的好天气,似乎更适合火刑一点?符华对于处刑现场没兴趣,胡思乱想着抬手便想换个记录,又模糊记起奥托跟她吹嘘的时候讲过卡莲之死—似乎并不是如此?她又放下手,心想见见这位传奇的死也不错。
卡莲·卡斯兰娜垂着头,破损的修女服上甚至有血迹,双手被绑起跪在处刑台上,符华身旁的民众感叹卡莲的知人知面不知心,惊呼这不可能卡莲大人怎么会这么做,她心里没什么波动,只当自己是过客,隐藏在一群人中间,也不努力上前挤个前面的位子,那乌鸦面具的黑衣人大喊肃静,卡莲微弱的抬起头,似乎没有力气支撑这个动作,嘴唇蠕动了一下,盯着她的符华却觉得被发现了,因为卡莲眼睛里似乎有看见什么的光。
…还没有新的发展?符华心悸的感觉都出现了,四处观望周围的人群,紧接着奥托·阿波卡利斯与大群的崩坏兽同时冒了出来,古老种类的崩坏兽对符华没有威胁,她轻盈闪过,眼见嘶吼着的暴怒怪物撕咬那些民众,虚拟幻境而已,不必在意。符华站在楼顶数崩坏兽的数量,早就适应了这末日般的场景。奥托那浮夸的动作与台词还能激得她犯恶心,卡莲·卡斯兰娜也怒火中烧,所有的力量都回来了一般,那一巴掌扇的极重,符华在卡莲走后看向被抡倒在地的奥托,暗笑他活该、罪有应得、死有余辜。又觉得他变成现在这样扭曲的主教也是情理之中。
符华心有灵犀地快速跃过崩坏兽群,恰好人群的骚动突然爆炸了,她看见卡莲·卡斯兰娜正被崩坏兽手中的矛贯穿,血流不止,她出乎意料地有种难受的窒息感,胸口被狠狠按压一样,很快就消失了,仅仅微弱的喘不过气来,符华没去管那些崩坏兽,只是杀了这一只贯穿她的,用力比她平时要猛一些,然后蹲下仔仔细细地打量这位仅有一面之缘的女武神,好像要把多年未见和以后也看不到的都看遍了。
一只眼睛睁不开的卡莲靠在墙角,眯着眼睛努力的辨认她,符华轻笑,认得出才怪了呢,我和五百年前是差距最大的。但卡莲不知怎的抬臂试图去抱她,这场景下符华都不忍心拒绝,于是她和那个ai拥抱了,卡莲用力的抱住她,近乎是用上了回光返照所有的力量,虚拟人格即将死去也带着温暖的温度,手上的血擦在她后背的衣服上,她只有此刻才会觉得这里太过真实也是缺点。
符华想:反正也不会带出去,随便她好了。
卡莲在她耳边轻声地问她。
“…仙人,您是来接我的吗?我现在算是真正的守护骑士了吗?”
符华虽然惊讶于她能认出自己,但不想和一个ai人格多费语言,只是沉默,卡莲是不适应沉默的人,但她已经死了,就也是沉默。
虚拟幻境很快崩塌了。
4.
符华今天换上的是春天踏青的常服,这是她难得活泼的服装,她主动地去看望卡莲·卡斯兰娜的墓,在墓碑前还是选择捧着习俗的白菊,终于没有了奥托·阿波卡利斯的干扰,也不用和她兵刃相向,更不是在战场上,她用他人想象不到的温柔吻了那朵花,再把花送给这块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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